这个黄翠,是个性儿硬之人,当初孙婆子收锁儿作干女儿,只她和另外个丫头没与孙婆子送礼,那个丫头已经被孙婆子设局赶出了院子,换了秋雀进来。

黄翠之前占的是好差,也被调到了赖差。

孙婆子听罢秋葵的话,道:“十有八九是那个黄翠,她一惯不服我。”

院里的丫头,包括院外的梁二姐,都给她孙婆子脸面,偏这个黄翠,孙婆子早就生了把她撵出去的心思,苦于一时没有替她的人。

“那个丰儿你也盯紧些,去打听打听她出院作甚去了。”孙婆子想起丰儿与那严嫂子走的近些,也疑了她。

“那咱初八还置席吗?”秋葵问。

“我原想置席压她一头,如今是不成了,还置什麽,白费银钱。”孙婆子叹了一口气。

到了次日,梁堇香豆,丰儿都下了差,拿着礼物,结伴往下人院的严嫂子家中去,宋妈妈家在娘子的正房后头,她们吃酒一是不自在,二是不敢大声说话。

宋妈妈想的周到,便置在了严嫂子家里,梁堇几人进了门,就把礼物奉上。

“我的儿,妈妈请客,你们能来就是给妈妈面儿了,倒教你们破费一场。”

宋妈妈生就长脸,慈眉善目中带着一股子精明,见人脸上先挂笑,教人感到甚是可亲,她今儿梳着妈妈髻,髻上只插了把没什麽样式的银梳,两根菊花钗,再无其他。

耳朵上不似旁的管事妈妈,她只带了一对素银环,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纱褙子,腰间系着一条湖绿色的绫带汗巾,整个人朴素的不像是娘子身边得势的妈妈。

虽朴素,但教人不敢小瞧了去,自有一股子沉稳老成在里面。

她一面说,一面收下礼物,挽着胳膊,把人挽到了炕上,严嫂子的炕收拾的干净,下面铺了草席,被褥都收到了柜子上。

梁堇道:“我们几个早就听闻妈妈要来,只是盼了一年多,也不见妈妈的身影,如今好不容易把您给盼来了,慌张地急了脚,备的礼物不成敬意,教妈妈晓得我们的一番心。”

“二姐说的对,妈妈一来,我们日后也有了能孝敬的人儿。”

一旁的丰儿往日也不是那等嘴笨的丫头,梁堇和香豆说罢,她竟一时作了哑巴,只会附和她们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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